论文写作中如何规范呈现混合研究方法的结果？

2025-12-13 17:04:42

论文写作中规范地呈现混合研究方法的结果，考验的正是你这种“统筹兼顾”和“融会贯通”的能力。首先你得在脑子里有一个清晰的呈现框架，这个框架通常是由你研究设计的“混合顺序”决定的。最常见的是顺序性设计，比如你先做了定量研究，再做定性研究。那么在呈现结果的时候，最自然、最符合逻辑的方式就是按部就班，分步呈现。

你可以先完整地展示你的定量研究结果，比如用表格列出你的数据统计、回归分析结果，用图表展示变量之间的关系。在这一部分的结尾，你需要做一个“承上启下”的小结，点明定量结果揭示了哪些现象或规律，但又在哪些方面留下了疑问或“黑箱”。比如，“定量分析表明，A因素对B有显著影响，但其背后的作用机制尚不明确。为了深入探究这一机制，我们随后进行了定性访谈。” 这样一来，读者就能非常顺畅地理解你下一步定性研究的必要性。然后，你再单独呈现定性研究的结果，比如通过主题分析提炼出的几个核心主题，并用丰富的访谈引文来佐证和生动地展示这些主题。

反过来，如果你是先定性后定量，那么呈现的逻辑也要反过来。你先展示定性研究中发现的那些初步的、探索性的洞见，比如几个有趣的现象或假设，然后说明正是基于这些发现，你才设计了后续的定量问卷去进行大规模验证。接着，你再呈现定量数据是如何证实或证伪了这些初步假设的。这种“先讲故事，再找证据”的方式，同样具有很强的说服力。

除了这种按时间顺序的呈现，还有一种更高级、也更考验功力的方式，那就是整合呈现。这种方式特别适用于那些在研究中定量和定性部分是并行开展、相互印证的“并行设计”或者“嵌入式设计”。在整合呈现时，你不再是把两部分结果割裂开来，而是围绕你的研究问题或核心主题，将定量和定性的发现“编织”在一起。比如，你可以围绕你的第一个研究问题，同时呈现与它相关的定量数据和定性发现。你可以先说：“问卷调查显示，70%的受访者对某项政策持支持态度（定量发现）。为了理解他们支持的原因，我们对部分受访者进行了深度访谈。访谈结果表明，他们的支持主要源于三个方面……（定性发现）。” 这种方式的好处是，论证非常集中和有力，数据和故事相得益彰，能让读者对一个问题的理解既有广度又有深度。

无论你采用哪种呈现方式，有几个共通的要点必须牢记。第一，清晰的标识是生命线。读者需要能一眼分清你现在呈现的是定量数据还是定性材料。你可以用明确的标题，如“4.1 定量研究结果”和“4.2 定性研究结果”，或者在段落中用“统计数据显示……”、“访谈资料揭示……”这样的引导语来区分。第二，“三角互证”的思维要贯穿始终。混合研究的魅力就在于它的“三角互证”功能。在呈现结果时，你要有意识地去展示两种方法得出的结果是相互印证、相互补充，还是相互矛盾的。如果相互印证，你的结论就更加坚实；如果相互补充，你的研究就更全面；如果相互矛盾，这恰恰是新的研究洞见的起点，你需要在讨论部分深入分析这种矛盾可能的原因。第三，视觉化工具要巧妙运用。你可以设计一些整合性的图表，比如在一个矩阵图中，左边是定性的主题，右边是对应的定量数据支持；或者在一个流程图中，用不同颜色的线条来分别代表定量和定性发现的逻辑路径。